春天总是一去不返

【APH/米英】人在淋雨的时候到底会想些什么?


自我满足产物,内容含有强烈个人幻想。

又雷又ooc,谨慎阅读please

以上,能够接受的话请继续。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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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雨下的太久,会变成大海。

  在海上漂了太远,会进入梦。

  于梦醒的七月,会下一场雨。”


1

“嘿英/国,我们该走了。”


美/国站在不远处,他戴上了衣服上的帽子,试图隔绝突如其来的大雨。头顶铁灰的天空落下暗色的雨水,这些如同生锈眼泪一般来势汹汹的液体洗不去男孩眼睛里透彻的光芒。


十九岁的意识体确实如同他所代表的那片土地一般,散发着令人不悦的夺目气息。


 “……英/国?”


走在前面的美/国停下脚步,他看着后方的绅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雨水浸透他的白衬衫,把他柔软的沙金色头发凝成一缕一缕。英/国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既不动作也不发声,整个人像是溶进了漫天雨幕。


透过被雨渍染湿的德克萨斯,美/国看不清英/国的表情。他摘下自己的眼镜收进口袋,小跑几步来到英/国身边。


“拜托。你有大把时间回国观察伦敦那千年不变的阴天,所以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先赶路?还是说你想拖所有人的后腿了吗,老古董?”


美/国刻意大声说着,他观察着英/国的表情——理应是红着耳尖对他的话加以反驳,最多就是把他那糟糕的眉毛皱起来让其变得更加搞笑而已。


事实上英/国仍旧站在那儿。他的衬衫已经几乎湿透了,头发丝儿都能拧出水来。这样下去很糟糕,英/国迟早要生病。而一旦有人病倒,他们的行程就又该拖慢,这对现状百害而无一利。


“美/国?我们找到了可以躲雨的地方!”


意/大/利的声音从稍远的地方传过来,看来德/国已经找到了今晚不错的住处。


“听见了吗英/国?”美/国叹了口气。可惜英/国仍旧无动于衷,像是聋了一样茫然地看着脚下一点。


麻烦的家伙。不觉是出自怎样的心态和目的,美/国于是牵过了他的手,期待英/国能对这‘无礼’的行为有些哪怕不悦也好的反应。


真冷。美/国后知后觉地发现英/国的手几乎没什么温度。如果不是自己一直站在他身边,这家伙什么时候都已经背过气了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他故意捏了下英/国手腕上硌人的关节。


所幸英/国此时抬起了头,简单的动作让大西洋的水雾不偏不倚地撞进温和的碧绿。美/国注意到英/国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祖母绿中浮动的光影似乎一碰就碎。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英/国——小心翼翼,脆弱但真实。


“……美/国。”


良久,英/国缓缓开口。说实在的美/国一直觉得英/国说话极其拿捏腔调,和法/国不同,这位英/国佬唇间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像在念诗,或者诵读着什么冗长而精致的故事。尽管此刻他的嗓音因为缺水而沙哑,但言语中的分量不变。


英/国在喊他的名字。


“是?我在这儿。”



托那段时光的福,美/国见过各种各样的英/国。温和的微笑以及含在目光里的压迫,被戳中痛处的羞愧甚至努力压下的愤怒,饱含怒气与不甘的冷笑以及随之而来的拳头。


更多的时候,英/国端着他钟爱的骨瓷茶杯。那时在水蒸气的氤氲下,他的眉眼才算真正柔和下来。只是他嘴角的微笑仍会露着明晃晃的锐气,这让他整个人活像一朵高傲的皇室玫瑰。


正因如此,他难以想象英/国会流泪。在美/国那塞着发达快餐文化的大脑刚刚好能记住的事情里,英/国从未落泪,好像所有的悲伤都被伦敦上空的雨雾掳了去。


倔强的英/国可以在战场上满不在乎地操着短刀挑出深嵌入伤口的子弹,面对深可见骨的伤处和该死的酒精棉球时面不改色。甚至在纳/粹空军的混蛋们冲着这位老古董的心脏投下无数炸弹时,身为国/家意识体的他甚至还能挥枪在前线战斗——哪怕接下来不久,这位逞强的国/家意识体就昏倒在战场。


后来在美/国见到英/国时,那家伙浑身上下已经被糟蹋到不成样子的地步。当时他甚至觉得这老家伙是撑不了太久了,还是看着HERO拯救世界比较好——事实上就算并不是这样,英/国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多亏不知哪位医师给英/国包裹的层层绷带,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只剩下一具骨架。


奇迹的是,这位不服输的英/国甚至在他面前还能扬起下巴,露出一副和苏/格/兰一般龇牙咧嘴的表情。这片国/土和这位意识体之间怕是出了什么差错,导致英/国这家伙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拒绝的气息。当时他们一个躺在病床,一个站在床边,美/国在目光短暂的交接后露出笑容:“这可真有你的,英/格/兰。”


绿眼绅士稍稍支起了身子,露出美/国极为熟悉的冷笑,眼眶中晃动的光芒逐渐归于平静。那独属于这位岛国的骄傲视线中,酝酿着一场执着的风暴。


所以,所以。美/国又一次告诉自己。无论何时,从英/国眼角淌过的都不过是雨水,绝不可能是那双祖母绿里贮存许久的含盐液体。



英/国仍旧微微仰着头,哪怕风会吹疼他的双眼。


——开玩笑的。他现在甚至看不清美/国的表情,只是知道他摘了那副宝贝眼镜,然后此刻正牵着自己的手。


他并非不习惯雨天,也并非不喜欢雨天。不那么矫情的话,他也不讨厌美/国和雨天一起出现。


只是他有点累了,不管是因为长时间的跋涉还是其他的什么。


他喜欢雨天,因此难得让负面情绪和雨水打交道——这让英/国忍不住地想起约/克/镇的雨夜,忍不住地想起绊住他脚步的泥泞。


现在好了,他没法克制自己不去幻想那些倔强的岁月,成堆的干草,茶叶的海洋以及神情冷漠的少年。


英/国永远记得那个雨夜,记得自己几近干渴的喉咙中甚至挤不出一声怒吼。冰冷的枪托像是黏在手上一样难以剥离,但更加无法剥离的是他放在美/国身上的目光。


他与那位年轻意识体的身影相隔不远。和现在他对面的这家伙不一样,那时还作为大/英/帝/国/殖/民/地之一的美/国尚没有得到他的德克萨斯——哦老天,这大概是为什么英/国会被那不加掩饰的锐利视线扫了全身。


这感觉让英/国如今想来都有些不适。


作为大/英/帝/国,这是一场关乎利益与尊严的战斗。没人比英/国自己要更明白这件事,也没人比此刻的美/国要更了解英/国内心所想。


但作为他自己,这是一场他永远不想面对的战斗。除了英/国以外没人知道这件事,就连美/国也不知道。


哦老天,就是眼前这位美/利/坚。为什么你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该死。


为什么?


可惜年轻的国/家没给他任何有用的答案。他早该知道自己给美/国念过的书和诗集在对方看来都是噪音,这家伙不管怎么看都更适合真枪实弹的斗争,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他赢了,这就是他交给自己的答案,美/国会永远脱离英/国。


很好,现在他终于是一个合格的国/家,也是一位合格的意识体了。英/国握着枪杆,劣质的火药味交杂着放肆的笑声,扯开阴云的晃眼阳光混合起这些烦人的声响。他几乎可以想象到法/国和西/班/牙那两个家伙幸灾乐祸的表情,不过那无所谓。


彼时的帝国更加挺直了他的腰板,故意抬头让雨水去冲刷那沾着泥土和血污的脸颊。英/国在阵阵冷意中撑起疲惫的眼皮,余光里一片明晃晃的蓝衣让他想起遥远的海与咸味的空气。


海浪中的船只如同摇篮,曾经把他自己带进一场逼真的美梦——现在这一切都在枪声里碎裂,而脚下的这片土地却乐于欣赏过去的残片与倾倒的茶叶一同沉进海底,感慨这迷人的光景。


在那之后英/国大病一场。他暂时居住在加/拿/大的家里,看着这位比美/国稍稍年长,但远不及他闹腾的意识体为了自己忙前忙后。加/拿/大礼貌得过分,至少如果是美/国,他绝对无法用尊敬的‘英/国先生’来称呼自己。


那两天加/拿/大和他的心情都算不上太好。作为大/英/帝/国,他为了自己而烦恼。对于仍是殖民地的加/拿/大,这孩子的烦恼显然更加直接。而每每对上英/国的目光时,加/拿/大总会轻轻地露出笑容,用温和而礼貌的声音同他说话。就好像他还是那个被年幼美/国拽着四处探险玩耍的孩童,而英/国也仍旧是端着诗集坐在树下安静阅读的青年。


可惜那曾经乐于掏鸟窝的家伙现在要去成为世界的HERO了。


那之后'可怜'的英/国先生发现自己缓慢地开始认不清加/拿/大与美/国的区别,就好像那天的雨幕严重影响了他的视力。这是比七月病来得更加严重的后遗症,尤其对于英/国,他难以容忍——这是对加/拿/大很大的不尊重,尽管他无能为力。


他执着而一厢情愿地把加/拿/大那双承袭自胡子混蛋的紫色眼瞳认作湛蓝,像幻觉一般喊他美/国。而生性平和极为容忍的加/拿/大对此仅仅表示无奈,对忽视着他内心失落的英/国报以笑容和温暖的枫茶,对真正的‘罪魁祸首’仍亲近似真正的兄弟手足。



——“你该放开我的手。”


凝视着那片蓝色的英/国,冷静地说着。他感觉到模糊的视野中,对面那位年轻的意识体晃了一下,手上的温度顿时撤去。


感受到对方一瞬间的慌张,算计得逞的英/国不禁笑了起来。他不自觉地眨动着眼睛,最后用湿透的衬衫袖口毫无作用地擦拭了一下双眼。


去吧。他在熟悉的冷雨中胡思乱想。


到属于你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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